简介:故宫的琉璃瓦冻裂第一道冰纹时,林雾眠在《雪山行旅图》的夹层里触到他的体温。
——那截银灰色领带碎片,还残留着2012年冬天的雪松香。
裴雪嶂此生修复过三百二十件古画,最失败的作品是他自己。
作为最年轻的故宫书画修复师,他能在绢帛上接续断流千年的青绿山水,却接不住自己逐渐冻僵的右手。林雾眠撞见他发病那日,他正用领带汲干泼在宋徽宗御题画上的茶渍,腕骨撞碎药瓶时,玻璃碴混着雪粒在他掌心刻出血色松枝。
"古籍库恒温16℃,是延缓肌肉萎缩的最佳温度。"他教她辨认可可松颜料时,指尖划过她手背像划过宣纸,"也是爱情保质期的极限。"
他们在《永乐大典》的霉斑里藏情书,用犀角刀裁下《上林赋》的"君"字烧成纸灰,在汉代博山炉里混入茉莉与骨灰。直到某天林雾眠发现,他修复的每幅古画边角都藏着颤抖的"雾"字,像雪峰终年不散的霭。
当瑞士安乐死协议寄达时,裴雪嶂正用显微笔在玛瑙珠上刻她写过的日记。最后一颗珠子滚进画轴那天,他把自己捐给医学院的姿势,如同当年俯身护住那幅坠落的《雪山行旅图》。
十年后,林雾眠在冷冻电镜里看清他神经元末梢的金箔残片——那是他偷嵌在她钢笔尖上的《灵飞经》,在